李國修,不只在舞台上創意十足,私下,對兒女的教育,也異於常人!他曾說,希望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點上,做什麼都行,只要不當流氓就好;他希望孩子擁有想像力,有幽默感,最重要的是,懂得如何去愛。而這樣特別的親子相處模式,其實和李國修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,因為他所扮演的父親,有一半,都是在仿效自己那位做了一輩子戲靴的爸爸。
李國修兒子李思源:「在這段時間,談論的生死,我父親毫無恐懼,他說,當菩薩要接我的時間到了,請讓我走,我不要急救,我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一字一句,描述父親生前的最後時光,年僅二十三歲的李思源,即使剛面對喪父之痛,仍然堅強地,拿著麥克風,告訴社會大眾,他最親愛的爸爸李國修,有多棒。
讓三歲小孩發揮想像力,找奶瓶的替代品,還會和孩子玩綁架遊戲,教導遇見壞人怎麼反應,這就是李國修家,特殊的教育模式,他認為孩子只需要學會三件事,擁有幽默感、想像力,和如何去愛,不僵化、不設限的家庭教育,讓李思源,總是「異於常人」。
張小燕:「你爸爸就有一次跟我說,小燕,我跟你說,我兒子會拍電影,我說你是不是有一點幻想,六歲就會拍電影。」
李國修:「他就拍無敵鐵金鋼拯救白雪公主,然後他就拍一些,我用DV給他,我說我們家沒有剪接機,你要怎麼拍,你就按錄影,然後按暫停,然後再按錄影再按暫停就等於分割畫面嘛。」
果真遺傳了父親血液中的戲劇因子,李思源六歲,就懂得自編、自導、自演,讓李國修這個被稱為劇場鬼才的老師,好驕傲,只是李思源的數學成績,卻讓媽媽王月好崩潰。
李國修:「他小學數學考八分啊!王月崩潰了,她瘋掉了。其實數學八分這個事情,我知道以後我並沒有責備他,因為我自己小學功課也是爛到無以復加。我給我爸這個成績單、畢業證書,然後我爸就說,丟到旁邊,國修,你唸多少書都沒關係,將來到社會工作,你不要做流氓就好了。」
從自身經驗出發,李國修把父親的這段話,原封不動地,送給兒子,甚至為求讓孩子快樂成長,希望他們輸在起跑點上,這樣有別於一般世俗的教育態度,其實,全是做戲靴的父親,給李國修的人生啟示。
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,就功德圓滿了,李國修把爸爸和自己的對話,搬上舞台,不只緬懷父親,也讓自己以一個父親的身分,看待過去的自己,這當中,除了刻劃父與子間相處的痕跡,也傳承了三代的父子情。
李國修兒子李思源:「京戲啟示錄那部戲對我影響真的非常深,也影響你很深對不對,當時我看的時候,我爸他有很多,他那部戲有很多,不一樣的元素在裡面,然而我接觸到最深的就是,他關於傳承這方面的表達,一個家庭與家庭之間的傳承。」
親情貫穿創作,李國修習慣用劇裡的台詞,和孩子們對話,像王月生下李思源時,李國修就寫了一齣「鬆緊地帶」,但當兒子十二歲,開始「找自己」時,這個戲劇鬼才,卻被兒子問傻了。
李國修:「我在書房準備劇本,他走進來,問的第一句話把我嚇一跳,他說爸爸,你是怎麼找到你自己的。所以我跟兒子溝通說,你這個年齡立志太早,你要找到自己興趣,我就用這個鼓勵他。」
張小燕:「你不只是蛇,才能纏繞我的情愁,我終歸是人,怎不為你淚溼衣袖,你娶我之後,鬼湖旁的花葉,每朵綻放似后,我們愛過千年,百合卻潔淨依舊
對他寫的,而且他才聽五分鐘,你寫的,五分鐘之內寫出來的,數學八分,管他的,真的。」
真的,管他的,李國修沒有按父親希望演孫悟空,依舊讓自己一生發光發熱,李思源也用自己的方式紀念父親,要將父親的舞台劇《北極之光》拍成電影,描寫祖孫三代女人的故事。
李國修兒子李思源:「我覺得我的孝順是繼承,我覺得我是將我爸的理念,更加地傳達出去,用他的方式,然後用他給我的教育,然後用以在這個世界上留下,我跟我爸一起的符號。」
李國修兒子李思源:「這裡躺著一個小老頭,終其一生,未完成他建立兩百人的全職劇團,以及興建一座屏風專屬劇場的夢想。在墓碑前不需放一朵鮮花,只需放一張你曾經觀賞過的屏風戲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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